“花花，果赖（过来）！”饲养员谭爷爷四川话一出，圆滚滚的大熊猫花花就会停下手中的事，凝神辨别声音方向后，迈着憨萌步伐去觅食。

今年3月，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这一幕，在社交网络刷屏，相关话题在社交平台累计阅读量近20亿。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游客包裹着庞大流量，一起涌向成都。去哪儿平台显示，3月1日至12日，飞往成都的机票预订量同比2022年增长七成，同比2019年增长二成，成都地区酒店预订量同比2022年增长1.9倍。

火爆的不只是成都。《民生周刊》记者从携程方面了解到，从2023年第一季度的数据来看，国内省会城市及热门旅游城市的订单量均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其中热度最高的10个旅游城市分别是北京、上海、成都、深圳、重庆、西安、南京、武汉、昆明、苏州。

(相关资料图)

在携程平台上，旅游景点门票的整体预订量也已大幅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热门景区既有以上海迪士尼度假区和北京环球度假区为代表的主题乐园，也有以西安城墙、黄鹤楼、趵突泉景区为代表的历史文化景区。

3月31日，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印发《关于恢复旅行社经营外国人入境团队旅游业务的通知》，宣布即日起恢复全国旅行社及在线旅游企业经营外国人入境团队旅游和“机票+酒店”业务。《通知》发布后半小时，携程平台上入境机票搜索热度环比增长超200%。

业界人士纷纷表示，此次政策调整标志着国内跨省游、入境游、出境游团队业务板块均已恢复，种种迹象表明，旅游市场正在迎来全面复苏。

▲2023年春节 ，北京前门大街游客络绎不绝。图/刘烨烨

复苏

事实上，旅游业复苏在今年春节已初见端倪。

作为2019年以来首个不再就地过年的春节，从白雪皑皑的北国滑雪度假村，到温暖湿润的南方滨海沙滩，各大景区人头攒动。

经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测算，春节假期全国国内旅游出游3.08亿人次，同比增长23.1%，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88.6%；实现国内旅游收入3758.43亿元，同比增长30%，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73.1%。

机票车票也交出了亮眼成绩单。同程旅行数据显示，春节假期平台国内机票预订量较2019年同期增长129%，汽车票预订量较2019年同期增长230%，火车票预订量较2019年同期增长18%。

春暖花开，消费者的旅游热情持续升温。3月29日，星期三，家住北京的张女士突然想周六和家人去济南旅行，然而她打开购票软件时傻眼了。

从早上6点到中午11点，所有车次、所有座席的高铁票全部售罄，“连候补按钮都变成了灰色！北京到济南的高铁车次非常多，以往要是想周六出发，即便当天买票，都还来得及。难道春天来了，大家全都迫不及待出门玩儿了？”

张女士的疑惑，数据里有答案。2023年一季度，济南全市接待游客1960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205亿元，同比分别增长22%和19%。

全国各地的旅游市场都在回暖。今年一季度，长白山主景区共接待游客19.37万人次，同比增长415.77%，比2019年同期增长14.41%；重庆沙坪坝千年古镇磁器口，今年一季度接待游客366.32万人次，同比增长达69.43%；今年4月，黄山市将每周三设为“景区免门票开放日”，包括黄山风景区、西递和宏村景区在内的18家A级旅游景区，对提前预约成功的游客免门票开放。

反超

时隔3年，热闹的西双版纳泼水节系列活动也正走来。携程数据显示，泼水节期间，飞往西双版纳的机票和当地酒店订单量均增长显著，近7日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泼水节期间的机票订单量环比前一周增长152%，超过2019年同期60%。

4月6日，携程的五一假日旅游前瞻发现，多地五一预订量已经赶超2019年同期。成都、长沙、青岛、苏州、福州、珠海等热门旅游地均超过2019年同期数据30%以上，大理、威海则凭借更高的增长幅度一跃成为五一的“大黑马”，数据显示，大理五一旅游订单量反超2019年190%，威海则增长300%以上。

出境游热情也在逐步释放。截至3月最后一周，携程平台上，预订2023年五一假期出境游订单量同比2022年同期增长近19倍，订单均价下降26%。出境机票预订量同比增长近12倍，预订均价同比下降36%。出境游酒店预订量同比增长超29倍，预订均价同比增长47%。

“自春节长假以来，上半年除了五一仅有清明放一天假。从假期时长来看，五一假期有5天休息时间，如果请5月4日、5日、6日三天假，即可拼成9天超长假期。2月以来消费者积压的旅游需求，有望在五一期间得到释放。国内主要旅游城市和度假旅游目的地都会因此受益。出境游也有望在五一假期迎来小高潮。”携程研究院行业分析师方泽茜表示。

一种很新的旅游方式

“年轻人似乎在进行一种很新的旅游方式。”最近，类似的热门话题充斥各大社交网站。

在安徽上大学的小付，分享了自己“特种兵”式旅游经历。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她就直奔火车站，夕发朝至，周六早晨5点45分到达北京站，马不停蹄游览南锣鼓巷、鼓楼、故宫，中午吃了顿炸酱面，下午2点又去了雍和宫、颐和园，晚上骑行天安门，凌晨3点排队等升旗。

没有停歇，周日早晨，小付仍然精神抖擞，打卡北海公园，中午又去了趟天坛，晚上高铁返程。周一早晨8点，小付准时回到教室，一堂课都没有落下。

两天，8个景点，高强度、高效率、高性价比。专家分析，大学生特种兵式旅游对于旅游市场来说，是一波积极的流量，虽然学生由于消费能力有限、客单价消费金额不高，但是对于全国旅游市场的复苏会起到一种流量吸引，甚至品牌效应的带动作用。

此外，携程数据显示，3月以来，露营产品的热度居高不下。近一个月，携程露营订单同比增幅超过150%，部分热门营地的五一产品近乎订满。

露营的火爆有迹可循。此前，在出国游、跨省游受到持续影响时，露营满足了人们的旅游需求。许多露营企业争相诞生，数据显示，2014年以前，国内露营相关企业不过数百，到了2021年，露营企业增长至超过2.1万家。

与此同时，转型升级的乡村旅游成为农民创收和游客缓解乡愁的重要依托。携程平台显示，今年1—3月，乡村旅游产品预订量，与2019年同期相比增长超1倍。文化和旅游部数据显示，疫情发生前的2019年，我国乡村旅游接待人次就已达到30.9亿，占国内旅游人次的一半。

微妙变化

疫情3年，中国旅游业的产业格局和发展逻辑都发生了微妙变化，人们对旅游的认知也在变化，中国旅游市场的复苏并非简单地回到过去，呈现出一些新特点。

“首先是游客出行半径扩大，异地旅行占比增加。”携程研究院战略研究中心副主任张致宁分析，2023年1—3月，携程平台上跨市旅行订单占比超过60%，跨省游和省内游的占比基本持平。此外，跨境航班和出境旅行预订量的大幅增长也反映出出行半径扩大的特点。

“旅游小团化趋势明显，私家团预订量大幅超疫前。”张致宁指出，携程数据显示，2023年1—3月，携程平台上的私家团产品预订量相比2019年增长超4倍。

张致宁还表示，目前携程数据显示，旅游预售依旧很火热，大家囤旅游的消费热情高涨。“‘囤旅游’是指提前在一个地方把酒店订好，把航空公司的机票订好，一旦可以走，马上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看来，中国已经进入大众旅游全面发展的新阶段，这个阶段有两个主要特征：一是市场在下沉，二是消费在升级。“旅游业是一扇窗口，直观展现出一国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的水平。”

（□ 《民生周刊》记者 刘烨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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